———这么说来，我们剩下的确乎只有一个问题了，即毁灭。是吗，毁灭算不上一个问题。何以见得？这么快就忘了？判断一个问题是否成立的依据是它是否痛苦而严肃。毁灭痛苦吗？还是严肃。我不认为是，或至少认为它不是。毁灭实在过于平常，或者平淡，无非事物能量的变迁转移。下雨了吗？下了，中雨。为什么下雨？是啊，为什么呢。下雨而已，不是吗。不是。不是？下雨也是毁灭。对毁灭的拥抱。是的，拥抱毁灭。明白，只是，是的是什么意思？什么意思？表示肯定。表示肯定？那么肯定又是什么意思？肯定么，譬如，你曾经是一名衙役，这是肯定的。也就是说我曾经是一名县级衙役而不是一个尼姑道士，而这个叙述为真？不是。又不是，这还不是吗，妈的。不是的，这句话的意思是，且仅仅是你曾经是一名衙役，且肯定是。除此，无它。而我们在谈论毁灭？是的，下雨和毁灭。那么谈论又是什么意思？一个动作吗。嗯，实际上，我无法回答这个提问。为何？因为我们正在谈论。所以？所以我们不去谈论这个关于谈论的问题，没有什么好处。但至少也没有坏处？也不痛苦，当然还有严肃无非也是没有的。严肃，是的。下雨看起来并不怎么严肃。一场严肃的雨，有这样的雨吗，没有。没有这样的用法。而要是一场雨是严肃的，那我们还去谈论它做什么呢，是吧。雨偶尔，我们也只是偶尔谈及它。而毁灭总归是必然？谁说的？不是。毁灭有必然与偶尔吗，它只是学习的结果。是罢，我觉得我们还是歇息会儿好了，我觉得我们正在变得平庸，病态化与难以彼此忍受。是吗，这无非也是学习带来的后果，副作用。一条大河向东流。是啊，如此说来，有病就得治疗。不可能。什么不可能？雨在下，我们假设就是两头病鸟，病恹恹的，火气全无。我们知道了太多。知道什么？我们知道太多，学到太多，而它们归根结底是病*，垃圾或者自以为是。正所谓积重难返也。看来你不单悲观，还相当消极。我们是小龙虾。明白，言下之意，我们也是永不脱落的链条嘛，还有超级蝠鲼，可以理解，消极什么的，就当我没提过。既然不可避免要走向毁灭，但也只是毁灭而已，是罢，都明白，清澈。其实就是一种情绪，能量涌动，明白以及清澈极了。或者反之，难道我们就不能不是它们？比如，我们难道就不能不是一粒坏种子？或者我们必须一定要有某个源头吗，我们的源头是什么？我是说无色无味的宇宙能量除外。我们没有源头。没有？凡事都有原因，凡事也是原因，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坚决支持，我们怎么会不带源头呢。没有，追溯源头，搞清来龙去脉是科学的事，还记得吗，我们说过，我们不关心科技、社会学、诗学啥的，轮回与得道成仙等等，亦或*治、自然哲学还是农耕、木匠与打铁这些，我们统统不去研究。当然，我们也不研究绘画史、鸟史、茶道和航空材料什么的，包括音乐与统筹学等等诸如此类包括一支啸响火箭的升空。是的，但要除开音乐。我们需要了解音乐。嗯？何以见得。因为音乐总是关于最终的，音乐毕竟是数学。是吗，可是我们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