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没有酒。只有桑叶茶。”
“但是我想喝酒。”
“桑叶茶。桑叶茶清肝明目，化痰祛湿。”
“你放屁，桑叶茶根本没有这个效果。”
于是两个人笑。
“anyway。”明珰说，“你知道我今天，为什么事情忧郁吗？”
素乌点点头。这意味着“他在听”。或许有鼓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。
“我今天感觉到了贫穷的威力和未来的逼仄。”
“你是没钱了吗？”
两个人又笑。
“虽然是这样……但是不是那回事！”明珰一拍桌子，“这是一个广泛的概念。当然大学生广泛地没钱……不过我说的是别的东西。”
“别的东西？”
“就是未来的……这个年纪的大学生会考虑的东西。只不过现在我们头上的是朦胧的阴影。不像成年人一样已经冲进了沙尘暴里面去。”
“那么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呢？”
“我正在想，我好像一直在‘拒绝发生’。”
“拒绝发生？”
“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变得糟糕。不希望被同龄人落下。换句话说，我一直在花费着莫大的努力去、去让所有事情维持现状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呢？”
“没有意义啊？我的意思是，”明珰的左右手举着，仿佛那里有个方形的什么东西，像是相框或花束，“我不可能想要所有东西都一样。除非时间静止。当然物理上时间静止也是不可能的，也就是说，除了死之外没有解决方法。”
“所以你在考虑死吗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这条路行不通！”明珰又拍桌子，小玻璃杯震恐地一跳，“好好听我说话！”
“分かる（我知道了）。你继续说。”
“……我觉得不能这样。怕没有书读也好，怕一直以来的欲望不能满足也好，驱动着我的始终都是惶恐。就很像那钝刀磨木头一样，我的努力是让木头磨损得慢一点。但是真正的关键应该是要把刀拿开。”
“但你不能够做到？”
“对。问题就是这把刀始终存在着。或者说我不能靠木头把刀磨烂，它比我坚硬得多。然后焦虑就永远不会消解。”
“那不是永远都解决不了吗？”
“的确如此。但是刀也好，木头也好，本来不应该成为我生活的主轴。害怕一个始终存在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。我觉得我好歹要比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更多一点东西，而不是既失去了学习能力和天然创造力，又丧失了感受原始驱动的能力。如果过了快二十年，我也只学会察言观色和与人类相处的话，确实还是掐断脐带比较好。”
“喂。”
“确实是这样！……也就是说，我想得到，而不是拒绝失去。我去看海不是为了知道浪退去的时候沙子是怎么流走的……！海就是海，它的意义就是它本身。就好像为了清肝明目而喝桑叶茶那就是对桑叶茶的侮辱一样！”
“不要指桑骂槐！”
“因为忧愁喝酒酒也会变得难喝。因为应酬吃饭饭也会变得难吃。就是这样的道理。但是我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。我在不停地试图用别的东西证明它的意义，但是那种中心是不存在的。按照德·LL的说法，叫做去中心化。”
“嗯嗯。”
“我永远希望我的生活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。从一层到另外一层，逻辑严密。出生，小学，中学大学研究生，工作，就是一个很规整的结构。但是这个结构本身没有任何意义。我并不是为了完成拼图而拼图。”
”那拼不完怎么办呢？”
“……好的拼图就是为了完成拼图。anyway，我的意思是，我想让生活变成生活本身，留有一些错误和蒙昧的余地，就像华容道和七巧板一样。而不是严密的环环相扣的机器……我想让成就的期望代替犯错的恐惧。”
“说得好。”素乌点了点茶杯，“所以先喝点水。”
“所以我不想喝桑叶茶。”
“桑叶茶美白养颜。”
“你放屁，桑叶茶根本没有这个功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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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除了离谱没有别的爱好#的派大星用#简陋而毫无美感可言#的#水母的陆上行记#祝大家今夜好梦~
在此不做任何承诺想鸽就鸽
欢迎老板们一起说废话做推送不差这一两篇
就这样（叉腰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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