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婆婆在退休之后便搬到城里和我们共同居住。
五年的婚姻，我还未孕育下一代，这让她心生怨气。
「你们男人哪会有啥毛病，不孕不育的事情，肯定是女人的错。」
我未作反驳，她竟然动了吃人绝户的念头。
但是她可知，这样的行为岂不是要引雷劈？
01
昨天，老公告诉我婆婆已退休，打算同我们一起生活。
对婆婆，我并不熟稔，老公的老家和我们居住的城市相隔五六百公里，因此结婚后往来罕见。
手机上的交流，每年不过几次，都是问及我有无怀孕的消息。结婚五年，始终未孕。
她此次来，显然是催促我生育。
鉴于目前工作繁重，老公又是那种倒了油瓶也不扶的人，家里确实需要人来协助打理。
于是，我装作不明婆婆的用意，答应了她的请求。
老公去机场接她，飞机一落地，她就声称饥饿，于是二人直奔市区用餐，老公还给我发了信息报告。
刚下班的我，身体疲惫，想到婆婆和老公许久未见，便让他们自行享用，自己在家煮了泡面填肚。
休息时候，我在朋友圈看到婆婆发布了烛光晚餐的九宫格照片，文字附言：“终于和老儿子见面了，往后余生要和老儿子在一起。”
这话让我不禁皱了眉，感觉过于亲昵了些。
晚上我向老公提出疑问，哪有母子俩吃烛光晚餐的？
老公的笑脸顿时消失，甚至显得生气。
他不满地说：「和妈妈吃烛光晚餐有什么不对？你心里怎么那么脏，看什么都不干净。」
我知道他每到临睡之际就会因为我未孕而埋怨，不想争吵，刚要躺下，婆婆就推门而入。
我没忍住情绪，不满地哼了一声。
婆婆显得慌乱，捏着把手，尴尬地说：「是不是打扰你们了？」
尽管这样说，她却未退却一步，反而穿着蕾丝花边睡衣走了进来。
坐在我的床边。
我尴尬得更甚，故意坐起身来，挡住她的上半身。
「明天，医院看看吧。」她一边说，一边朝另一侧倾斜身体。
「最近工作忙，可能请不了假。」我直接拒绝。
如今，这番言辞让我耳朵都长茧了。
从我和张晓*备孕开始，这句话她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，总是怪在我身上，她的宝贝儿子当然是无懈可击的。
02
原本张晓*的脸上飘浮着不快，因为我似乎对他母亲的言辞并未给予应有的敬意。他显得有些气忿，「听妈的话，有何不可？她是为你着想啊，你怎么就不明白呢？」他的言辞带着责备。
婆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，示意张晓*不要对我太过冒犯。
我刚开口回应，他们母子便迅速接踵而至，话语多如潮水。
我感觉到了某种异样，自从婆婆的到来，张晓*的态度有所改变，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言行中带着微妙的不满和冷淡。
尽管我们夫妻间因为孩子的问题有过不少纷争，但我们平常相敬如宾。
我在家中扮演着支撑的角色，他的收入除去应有的一部分，剩余的全归他做零用。
「妈，那我跟晓*一起去做个检查吧。」
他今天的态度有些不正常，但我知道，平时他还是很在意我，所以我不想在婆婆面前与他争吵。
婆婆似乎有些不屑，她笑道：「男人哪会有什么问题，大部分的不孕不育问题都是女人的问题。」
「晓*明天还要上班呢。」她的话刚落，她的身体微微向前倾，轻拍着张晓*的大腿，示意他需要早点休息。
婆婆的身材出奇地保养得很好，尽管已经五十多岁，但是她的锁骨和皮肤依旧紧致如少女。
我不敢多想，只是紧盯着这一幕，张晓*刚刚有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呢？
03
第二日未进行检查的我回到家，迎接我的是张晓*的怒气，而我婆婆则坐在沙发上，脸上挂着一片阴云。
「妈，吃饭的时候到了吗？」身心俱疲的我问，这段时间连续跟进了三个项目，每一天的工作都似乎要将我消耗殆尽。
我曾经给婆婆一万块钱，让她好好打理家庭，其中五六千用于生活开销，剩余的作为她的报酬。只要她对我们的小家付出真心，我决不会在金钱上吝啬。
「吃什么饭？你都不听我的话。」婆婆冷冰冰地说，责怪我没去检查。
母子两人一致的冷眼让我感到格外尴尬，仿佛成了家中的局外人，进退两难。
如果早知如此，不如雇个保姆。
我强忍怒气，想让张晓*跟我进屋说话，却被他拒绝：「有事在这里说，妈不是外人。」
「好！妈，我说过检查没问题，但得张晓*陪着，四年备孕，医院，你问问你儿子，他怎么老是躲避，我都怀疑是他的问题！」
饥饿与气愤交织，加上张晓*不站在我这边，我实在无法忍耐，拿出两年前的检查单扔在茶几上。
「宋明知，你太过分了！」张晓*被戳中痛处，气得脸红，粗气连连。
婆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，扭头不看单子，无法接受我这样指责她儿子。
见张晓*快要气炸，婆婆更加阴沉，甚至想打我。
我急眼抓住她的手腕，注意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金手链，这是我从未见过的。
「你干什么！」张晓*看见婆婆疼得直叫，也站起来，用力将我的手拽开。
他的力道大得让我的手指“噼啪”一声。
我痛得忍不住收回手，眼泪汪汪。
张晓*一时也慌了神，知道自己做得过火，想过来安慰我。
这时婆婆却拉住了他，然后一副委屈的样子对我说：「明知，你不乐意就说，何必对晓*造谣。」
张晓*听了这话，愣了一下后，脸色难看地向婆婆靠去。
04
我一瞬间的想法就是马上离开这个屋子，可是才迈出两步，一股不解的情绪就在我心中激荡。
这是我的地盘，我的领地，婚前我就已经全款购得的百平米的小天地。
我一怒之下转身回到卧室，砰地一声关上门。
不久，大门也传来了关门的声响，我走出卧室看，那对母子竟然是丢下我出去用餐了。
接下来的几日，我和张晓*都是各自独睡。
婆婆似乎不急，也不劝，就如同平日一般，照样满面笑容地为我们煮早晚饭。
今早的早餐依旧是那些半成品的包子、油条以及配上豆浆。
「明知，家里的开销快用光了。」婆婆为我剥了一个鸡蛋，笑眯眯地说道。
「妈，这才过去半个月，一万块怎么会用得这么快？」我有些生气，虽然一万块不算多，但是哪个家庭的一个月的生活费会超出一万多。
尤其是每天都是吃半成品，家里只有三口人。
我只是稍微表达了我的不满，张晓*一下子放下筷子，皱眉瞪着我，好像我非常不懂事。
「上次请妈吃饭就花了二千块，妈的金手链就花了六千多，这段时间家里的消费都是妈帮补的，我们不能靠着妈过日子。」
我看着张晓*，不禁失笑，他难道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？
「按理来说那次的晚餐应该你请，因为我并未参加，”」
“「一开始就说了一万块是用来生活的，剩下的才是妈的零花，金手链我可以给妈买，但你们私自决定，用我钱如同用水，我对这样的行为很反感，那只金手链我不认账」
张晓*是农村出身，是网上所说的凤凰男，吝啬又敏感，之前他母亲没来的时候，这种特性并不明显，可今天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，手紧握筷子死死地盯着我。
好像我再说一句，他就要把杯中的豆浆泼在我身上。
婆婆啪的一声把金手链放在餐桌上，看着儿子在媳妇面前低三下四，婆婆取下说：「买手链的事，你没和明知说过？我错了，这个月我也不会再向你要生活费。」
张晓*愣住了一下，似乎没有明白婆婆的意思，但婆婆并没有给他机会解释，直接将手链递给我。
「明知，这个手链给你，你把生活费给我吧，这孩子没脑子，你别和他斤斤计较。」
我内心冷笑，但是还是接过了金手链。
「妈，这本来就是生活费，我并不需要手链，这笔钱我只能按折旧给你，我们都应该吸取教训！」
以前，为了张晓*的面子，我会适时给他下台阶，但现在我心里实在没那个情绪。
面前的男人受婆婆唆使，我们已经分房睡五天，却一句暖心的话都没说过。
其实我心里也十分害怕，总觉得张晓*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。
05
当婆婆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，每天的餐点准时、早退，不再等待我回家，我明白这一切都源于那条炫耀的手链。尽管朋友圈的图片已被删除，但依旧无法平息她的怨气。
从前，我选择为了家庭的宁静而退让，甚至为了晚饭能准时留下，特意打电话给张晓*通知他。然而，这一夜的回家路程却与往常截然不同。
走进家门，灯火已经寂灭，餐桌上被擦拭得一尘不染，仿佛洗尽了一日的疲惫。我心中的怒火一波紧随一波，就在我即将呼唤苏钟*之际，婆婆的房门轻轻打开，她惊讶地看着我说：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？”
我楞了一下，不明白她今晚的态度为何如此和蔼，是因为她不再计较手链之事了吗？
“你这样看我做什么？”婆婆推开厨房的门，告诉我她要为我准备夜宵。
我更是迷茫了，她这是打算改过自新、过好日子了吗？
正当我疑惑间，苏钟*从卧室走出，淡淡地说：“妈今天特意等着你，心疼你加班。”
我还没反应过来，就看到桌上的剩菜空盘，气得捧起一个盘子扔在两人面前。盘子碎片和菜汁飞溅到张晓*身上。
“你有病吧！”张晓*着急地擦拭新买的衣服。
婆婆赶紧查看张晓*是否受伤，确定无事后，她瞟了我一眼，关掉电视，打开窗户。
“明知，你对着晓*发什么火，怨气就冲着我来，别拿他出气。”她故意将脸转向窗外，声音比平时高了许多。
对于这样的“表演”，我内心深感厌倦。这是高档小区，大家都活得疲惫不堪，根本没空搭理别人家的事。
“妈，晓*没做好协调工作，他没通知你留饭。看，都剩下汁水，我吃什么？”我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地上的残渣。
婆婆显然没料到我会平和地回应，一时不知如何发火，连装出的温柔也难以维持。
她干笑了两声，轻推了张晓*：“你怎么不早说？”
张晓*愕然地看着母亲，他性子傲慢，即便对母亲也不允许被诋毁。
“不是您说……”
“我说什么了？我明知最近老是加班，但你从未提及留饭一事。”
婆婆的瞪眼让张晓*气愤却无处发泄。
此时，我心里对离婚的念头愈发坚定。如今看来，他真是个母子情深的妈宝男。
06
清晨第二天，我婆婆精心为我准备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，还特意煎了鸡蛋和午餐肉。
「闺女多吃点。」她亲切地请我入座，自己也坐了下来。
「闺女，这段时间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，你们结婚后很少回老家，说实话，咱们也没怎么相处过。」
她表示熟悉需要时间，难免会有些矛盾。昨晚她已经提到了张晓*，今晚他就会搬回卧室和我一起睡觉。
她一直强调她的来意是为了帮我们带孩子，让我们早点传宗接代。
我心里还没完全理解，只能一边吃着一边点头应着。
「往后的东西，我们的也就是你们的。」
这句话让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。
婆婆让张晓*走过来，让他握起我的手，然后她轻松地靠在椅背上，从手腕上取下一只金手链，放进我的手掌中：“我的东西也就是你们的，你父母的东西也是你们的。”
说着，她还深深地叹息了一声：“做为父母的，肯定是希望你们和睦相处，过上幸福的日子。”
我是独生子女，我父母的东西当然是我的，但张晓*还有一个哥哥，他初中辍学后就一直在工厂打工供养张晓*。
恋爱时，张晓*曾说过没有他哥哥就没有他今天的成就，因此每逢节日，我总会以张晓*的名义给他哥哥发红包。
「妈，还有张晓*的哥哥呢。」我不太喜欢她说她的东西就是我们的那句话。
07
她的家仅是一个乡村的住宅土地，旁边的邻居们在数年前就已经将房屋改造为了小楼。由于张晓*的父亲早逝，婆婆手不容易养育了两个孩子，所以家中积蓄并不多。
当我们步入婚姻的殿堂时，也只是将平房的外墙涂上了一层洁白的漆。
现如今，大哥便居住在那房屋之中，对于我们来说，还有什么可以留给我们的呢？我们又不能真的赶走人家的大哥。
婆婆的话似乎哽在了喉咙里，她的神情显得有些窘迫。
也许是想起了她的长子，她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难看。她阴沉地说：“我的房子，我愿意给谁就给谁！”
她以为这样一番话，能让我为之动容。但我却感到越发厌恶，因为她刚来到我家时，晓*便说家里太小不够住，她的贪婪之情历历在目。
“妈，你想要说些什么？”她的话让我心烦意乱。
她似乎觉得我情绪不好，沉默了半天，最后支吾着说她最近闲来无事四处走动，发现城里房价降低了一些。
我淡淡地望着她，难道她也想要新居？曾几何时，张晓*便常说现有的三居室过于狭小，日后有孩子会不够住。
我对买新房的想法并不反感，但前提是必须由我们自掏腰包。
这几年来，我父母已经在生活上资助了我们不少。
没想到张晓*竟想着将现住房出售作为首付。这一点我肯定不会同意。这套房子与张晓*无关，我与他共同度过的日子若没有享受什么也就罢了，可我不能让我父母一生的积蓄都投入其中。
看到我沉默不语，婆婆一时找不到话题，结结巴巴地强颜欢笑，只说了一句想要找个时间请我父母共进晚餐。
08
平静的日子只是短暂的停留，仿佛一盆清水中掉入了一颗颗麻烦的石子，波澜顿生。
终于从工作的漩涡中脱身的我，返家之际却被婆婆的唠叨打破平静。她第一句话就是希望我离开职场，指责我劳累的身体无法承担生育的重任。
那压抑的疲惫感与心中的巨大压力，让我对这对母子的不满进一步加深。
我无奈地询问一声寡言的张晓*：“你现在的月薪是多少？”
他曾经在一家知名的互联网公司工作，然而由于一次过错，他被迫离职，现在他在一家外包公司谋生。
现今的经济环境并不景气，他所在的公司业绩欠佳，经历了两次降薪，他的月工资仅仅不足六千。
“晓*的收入的确不如你，但嫁人之后就应该侍夫教子。你应该回归家庭，延续张家的血脉。”婆婆说。
“收入多则多花，收入少则少用。你们又没有房贷车贷的压力，晓*完全有能力抚养你。”婆婆的话让张晓*显得有些挺胸抬头。
“妈，我们没有贷款的压力，那是我父母的功劳。”我无法接受婆婆的逻辑，那就让事情彻底清楚。
“当我们结婚的时候，你答应过给我十五万的彩礼，要求我家出一辆价值二十多万的汽车。”
“现在我们的车停在楼下，你承诺的十五万在哪儿？”
“你说过你们会在市区买房子，然而五年过去了，我们仍然住在我婚前的房子。我并不想计较这些，但你总是把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。”
听到我的责问，婆婆的脸色变了，瞪得红彤彤的，犹如烧沸的开水。
她以求援的目光看向张晓*，虽然他对我翻旧账有些恼火，但他也并不满婆婆的做法，这使他在我父母面前都无法挺起腰板。
“够了，不要再说了！”见张晓*无言以对，婆婆气得浑身抖动。
“我希望你能明白，张晓*现在的生活，是我们家供给的。我们愿意就继续，不愿意就结束。”
离婚的想法在我心中反复盘旋，但一想到需要向父母解释，要接受被贴上离异标签的事实，以及按照社会习俗我还需要再次嫁人，重新和一个陌生人熟识、亲密，我倒宁愿与张晓*维持现状，各过各的日子。
“明知，我们做错了，但你不能就此说要离婚。如果你有什么不满，可以直接对我来，何必把气都撒在晓*身上。”
婆婆懂得她儿子的软肋，试图用可怜兮兮的样子打动我。她想抓住我的手，我却讨厌地躲开，她失去平衡，摔倒在地上，手臂被压在身下。
订阅解锁TA的全部专属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