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,澳大利亚一场大火,从11月持续到第二年2月,烧了4个多月。
一个视频在网上流传,让人感动:
一对夫妇在路上看见一只考拉,在大火中艰难爬行,毛全被烤得卷曲,身上多处烧伤。路人好心把它从火场中救了出来,往它身上浇水,它哇哇地发出惨叫。
这场大火烧毁了多栋建筑,34人死亡,超过十亿只动物在大火中死亡。
这当中澳大利亚独有的动物考拉,死亡只,占总数的十分之一,成了濒危动物。
大火烧毁的不仅仅是动物们赖以生存的森林,还有人类的生存环境。
面对恐怖的自然,人和动物一样弱小。但人类和动物有一点不同,面对灾害,人有更多力量自救以及救助——
大火后的重建:考拉救援
KoalaRescue
袋鼠岛,是澳大利亚一个风景优美,森林茂盛的旅游胜地。但大火过后,成百上千年形成的繁茂森林,化为乌有。
森林只剩下无数干突突的树干,直挺挺地立着,底部是被大火肆虐留下的黑色碳迹,地上随处可见动物的尸骨,整个森林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场,那些树干就像一座座墓碑,无声地立着。
凯莉是国际救灾专家,她和一家动物福利机构到达袋鼠岛。现在,他们要走进森林,寻找需要救助的动物。
她刚到的时候就在路上发现了一只考拉,那时大火还没完全被扑灭,不时有烟雾和灰飘过来。
那只考拉在路中间一动不动,逃离火场已经耗尽了它所有力气。凯莉拿着毯子跑过去,考拉还是没有动静。
走进的时候,她才发现考拉的皮肤被大火烧熔,脱离了身体。她赶紧把考拉抱起来,医院。
而现在,大火过后,有些动物虽然逃过火灾,但却被严重烧伤,凭它们自己很难生存下去;有些动物即使侥幸没有受伤,但在死寂的森林,也没有足够的食物让他们生存。
动物救助刻不容缓。
凯莉带着一组人进入森林,他们就像大海捞针,仔细寻找那些需要救助的动物。
有时候,能发现一些身体状况良好的考拉,它们待在树上,警惕地看着这些人。
但凯莉他们没有足够的设备,他们只能把一些食物和水放在地上,在远处观察,不惊动这些死里逃生的小生命。
有时候,他们发现了动物,结果却让人痛心。
凯莉发现了一只倒在地上的沙鼠,她以为已经死了,准备上去查看。因为有可能沙鼠的育儿袋里会有宝宝。
但当她靠近查看时,那只沙鼠突然剧烈挣扎,嘴里发出沙哑的低吼声,它还活着。
凯莉用毯子把沙鼠的头蒙住,从后面抱住它,但沙鼠的脚不停地蹬,惊慌恐惧让它安静不下来。好不容易才把沙鼠制服,要两人个抱着,才能把它带到救援队车旁做检查。
幸好,这只沙鼠的育儿袋里没有宝宝,它不用在这种情况下养育幼儿。
但,这只沙鼠的伤太严重了。
它的腿被烧得焦黑,皮肤一碰就脱下一层皮,皮肤、组织、一切都逐渐坏死。这双脚,已经不能用了。
它撑不过去。
救助队也毫无办法,如果让它待在野外,它会受尽痛苦,一周之后死掉。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结束它的痛苦。
凯莉和同事抱着那只沙鼠,跪在地上,尽力给它一些温暖。沙鼠动了动尾巴,然后僵了。
老实说,《大火后的重生:考拉救援》拍得不算特别好。它里面有太多人在说话,在科普,在解释。声音太多,抢占了画面应该带给我们的感受。
因为时长的缘故,里面又分成了好几个片段,也就让影片变得割裂且不够完整和深入。
但难得的一点是,它把普通人作为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来纪录。保护动物不仅仅是专业团队或者慈善机构干的。
普通人的力量很重要而且有用。
比如,两个小伙迦勒和迈卡。
他们没有专业的拍摄设备,救助知识,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大小伙。
但,看他们干了什么。
两人住的地方没有被火宅烧毁,但迦勒叔叔的农场却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,房子只剩下钢架,里面的东西都没了,一架承载家族记忆的老钢琴也只剩下零件。
他们在叔叔的房子旁发现一只考拉。
它紧紧抱着树干,身上似乎安然无恙,但仔细看,它少了一个指头。待在这儿,凶多吉少。
迈卡把它抱了起来,带回了家。这是他们救助的第一只考拉。
从这只开始,他们不断驱车外出把失去家园的考拉带回家。他们自己拍的视频也纪录下了这段温暖又伤感的经历。
从竖屏视频中可以看到,被焚毁的农场,焦黑的土地是一道道伤疤。路上有随处倒毙的动物尸体。有一只绵羊,呆呆地站在路边,旁边有同伴的尸体,那只羊眼睛下有一道泪痕。
还有他们沿路救下的考拉。一只在副驾驶,身上盖着蓝毯子。迦勒就像对朋友一样和它打趣:
我们在开车兜风呢,是吧,伙计
救下的考拉被安置在邻居家的客厅,成了一个临时救助站。
在影片中,你可以看到无数普通人在面对灾害时对动物们的爱,他们并不专业,却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。
有没有用?
当然有。
有人的客厅成了临时的动物育儿所。一群失去爸爸妈妈的动物孤儿被安置在了这里。从陈设就可以看出,这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客厅。
动物宝宝们的育儿员是附近居民自发组成的志愿者。还有小朋友,从日常的喂养中,体会到这些小动物们的可爱。
在自己的家里喂养动物,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身体力行教育了。
无数自愿者自发前来参与救助,有本地居民、本国的外地人、还有的从国外赶来。普通人贡献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。
这也是肉叔向大家介绍这部纪录片的主要原因,它让我们知道:人的力量该用在何处。
当人和动物面对同样恐怖的灾害时,我们还可以做什么。
很多自然纪录片用大自然的壮丽和奇观,提醒我们,不要再破坏自然。也有的纪录片用地球触目惊心的伤疤在向我们发出警告,人的力量太强,该收敛收敛了。
但人不是只能破坏,也可以而且应该,努力重建。
萨姆是袋鼠岛一家小型野生动物公园的老板。火灾发生后,他收留了大量受灾的考拉。本来容量是20只考拉的动物园,现在有只。
他把自己的公园改造成了临时救助场。
杰西卡看到新闻,决定到岛上和这里的人一起救助受灾的动物们。她啥都不懂,只能帮着清理考拉住的铁笼,把树叶放到笼子里,做些表格统计的简单活。
即便如此,他们也让在这场大火中幸存下来的考拉得到了及时救助。
这些被救助的考拉会有专门的兽医帮它们检查,治疗,然后送回来,等它们恢复健康,再放回大自然。
放生的那一刻,是所有救助考拉的人最开心最有成就感的一刻。这时候,你会发现,生命在面对善意时的共通点,会感恩。
一只小考拉,因为没有抓紧妈妈的背,摔到地上,伤得很重,还有内出血。它被路人发现送到了可伦宾野生动物园。
经过一个月的治疗,它可以出院了。由当初救助它的志愿者放生,送回掉落地的那棵树上。
卡拉妈妈背着宝宝爬上树,在向上爬的时候,它回过头,看了看志愿者,像道一声感谢,然后才爬到高处。
这些生活在野外的考拉,本身的健康状况也许并不好。一只被烧伤的考拉被送到可伦宾动物园,被检查出感染了衣原体。
虽然经过几周治疗就可以完全康复,但其他在野外生存的考拉很可能有这个问题,这有可能影响到考拉族群的繁衍。
而经过这场大火,损失了十分之一的卡拉,繁衍的问题也变得更加迫切。
医院,和野生动物科学组织合作多年,一直在研究本地的考拉族群。本地考拉族群没有受到衣原体感染,而且其中有一两个族群对衣原体免疫。
研究它们,对考拉的未来很有价值。
从大火前线到灾后救助,从个体治疗到群体研究。澳大利亚人不遗余力地想恢复大火之前考拉的生存环境。
人类的力量比所有动物都强。当人类破坏自然的时候,会比所有动物造成的破坏性更大;但如果把这股力量用在保护重建上,又比所有动物都有用。
《蜘蛛侠》里著名的台词:
能力越大,责任越大。
这是人类的责任。
救助动物,重建自然家园是我们的责任。
我们对这片土地的依赖,远远高过这片土地需要我们的程度。
在疫情封锁人类活动期间,因为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,威尼斯的水变得更清澈,甚至还有水母;土耳其伊斯坦布尔有人拍到海豚在河道中畅游;英国威尔士,山羊在城市里漫步;美国马里兰,野生白尾鹿在街道奔跑……
人类限制了自己的行动,暂时性地“消失”。却让地球上其他物种有了更多活动空间,环境变得更好。
我们尽可以对其他物种袖手旁观,尽可以肆意破坏这颗星球。
地球的环境可以回到比现在恶劣百倍时的样子。
但我们呢,除了地球还能去哪里?
地球不需要人类,人类却需要地球。与其说我们在拯救其他物种,不如说是在拯救自己的家。
就像科学家丁仲礼说的:
地球不需要被拯救,需要被拯救的是人类自己。